蒲松龄与干宝(八)_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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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松龄与干宝(八)

  夜半时分,星月低沉,郑清依然迷迷糊糊地睡着。

  “砰――砰――砰,砰砰。”三长两短,有人敲门。

  “砰――砰――砰,砰砰。”

  “谁呀?”郑清披了衣服,睡眼惺忪地在墙角脏道袍的袖袋里摸出了一张道符,靠近了门缝。

  “沈大夫,是我呀,刘猎户!”

  郑清慢慢打开了门,攥紧了道符。

  门外的刘猎户一脸憨厚相,见开门的是不认识的陌生男人,摸了摸腰间的猎刀。

  “你是谁?沈大夫呢?”

  郑清彻底清醒了――沈怜呢?

  这大晚上的,那家伙去哪儿了?

  他按下心里的疑惑和一丝担忧,笑着对刘猎户说:“我是他远房的表哥,昨天刚来的,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。”

  “来,您先进来坐,我给您倒水,本来是该泡茶的,不过家中箪瓢屡空,您别见怪。”郑清边说边侧身迎刘猎户进屋。

  刘猎户坐在凳子上扬了扬手:“搞这些虚的干什么?”

  “那您看这天色早就是人定安歇的时候,怎么这时候登门了?”

  “唉,还不是那杨小姐的小丫鬟让我给沈大夫捎信,我跑这一趟也能得两个铜板哩。”

  郑清倒水的手顿了顿:“沈怜看诊的那家?”

  “可不是?”

  “那您把信放这儿吧,他回来我给他,也不至于让您白等。”

  刘猎户接过郑清递来的水,但却一口没喝:“那可不行,我老刘既然拿了钱,就非得把信送到沈大夫手里不可。”

  郑清便不说话了,和刘猎户一起坐在凳子上等。

  直到蜡烛快要燃尽。

  “吱呀――”轻轻的一声,门开了。

  沈怜踮着脚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往里看。

  然后对上了两双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他看。

  “要遭。”沈怜想。

  却不想身后一道矫揉造作的女声传来:“沈郎,你怎么不进去呢?”

  那两双盯着沈怜的眼睛更加意味不明。

  “更糟了。”沈怜想。

  “砰――”画皮鬼把沈怜推进了屋,自己更是袅袅婷婷跟着沈怜进去。

  这下三个人都盯着打扮得没有半点良家妇女样子的画皮鬼,神色各异。

  刘猎户呆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忙给自己灌了一口水,才对沈怜道:“沈大夫,这是杨府的丫鬟给你的信,既然送到你手上了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  说着便急匆匆地出了门。

  沈怜本想送他,追出门去却发现他往西边奔去。

  “刘猎户,你家不是在东边吗?”

  “本来就是要去打猎的,西山再往西二十里地的猎物最多。”

  “这么早就走啊?”

  “等到那儿时天就亮啦!”

  “那祝您有个好收成!”沈怜喊。

  “哎!承你吉言!”

  刘猎户一摸自己的脸,有点烫。

  然后更加老脸一红。

  哎呀,刚才那个小娘子真好看。

  这边沈怜回了屋子,却看见郑清和画皮鬼隔着一张桌子互相打量,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意味。

  “糟糕透了。”沈怜心道。

  “沈怜,你大半夜偷跑出去带回来个美娇娘?”郑清又露出他那招牌似的笑。

  画皮鬼拉了拉沈怜的袖子,娇嗔道:“沈郎,这是谁呀,怎么住在咱们家?”

  沈怜捂住了额头:“这是我远房表哥,昨天刚来的。”

  郑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  难道说好巧啊,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?

  “……沈怜,这位是?”

  沈怜把自己的袖子从画皮鬼手里拉回来,说:“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,画皮。”

  郑清点了点头,对画皮鬼礼节性地一笑。

  画皮鬼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。

  好臭的道士味儿,她颇有些厌恶地想。

  郑清用眼神和沈怜交流:“把这位弄回家里是要闹什么幺蛾子?”

  沈怜回道:“我们这种乡巴佬见不到王,但是美人儿能见到啊。”

  “你准备走迂回路线?”

  “那当然。”沈怜看了看画皮鬼,骄傲之情溢于言表。

  画皮鬼拨弄着头发,感兴趣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,为什么非要弄死王的妃子?”

  郑清不说话。

  沈怜贫道:“我们是身负灭门惨案血海深仇的复仇之人。”

  画皮鬼似笑非笑:“沈郎以为自己是写话本的呐,真把妾当竖子骗了。”

  沈怜一本正经:“好吧,其实我们只是看不惯妖妃祸国的揭竿而起之人。”

  画皮鬼笑出了声。

  郑清看着他们,无奈地摇摇头,拉着被子继续睡。

  这次总该能睡个好觉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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